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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庸关道不能封闭,意味着始终有一个进兵方向对官军是敞开的。
康朱皮必须动作快,以便削除其他方向的威胁,要尽快地打垮乌桓边军,以获得必要时出塞的通道,又必须尽快击破广宁官军,为沿着桑干河进入代郡扫清障碍。
这迫使康朱皮不得不集中兵力,而不能三心二意,又想夺关,又想破城,又想同时击破几股官军,饼摊大了就只有失败了。
“每个决策都很难啊,什么都不知道,好歹给我个石头摸着过河啊。”
起事之后,整个上谷的秩序完全混乱了,康朱皮结结实实体会到战争迷雾的棘手之处。
对于上谷,广宁等郡,康朱皮还能维持基本的情报网络,但也受到了很大影响,特别是原有的县吏几日汇报制度基本中断。
不少官军被击溃后,就地变为溃军劫匪,到处抢掠,勒索逃难的大户,搞得乌烟瘴气。还有一些浮萌游侠儿干脆打出“太上道君治幽州刺史张大目”、“大道大光都战帅康胡儿亲授节中郎将燕髡首”、“真人将军座下平晋侯王赤狼”之类的旗号,为祸乡里,到处征收“安民税”、“过关费”,倒卖私盐私铁,勒索百姓,胡作非为。
康朱皮忙于追击官军,一时又抽不出足够可靠的兵力清扫这批虫豸。故此乱匪溃军们弄得县吏和乡民们要么直接投奔义军以图自保,要么以为康朱皮就是乱兵贼寇的头子,只得东躲西藏去避难,自然无法传递情报了。1
当然,也有好几股马贼慕名来投“康王”,康朱皮头疼于他们的军纪散漫,但义军兵力捉襟见肘,正是用人之际,什么人力都要,只能带着他们去追杀官军,因为不能放着这些老惯匪到处乱跑乱抢,那最后还要占用康朱皮的兵马去清剿,得不偿失。
总体而言,自起事后,对居庸关以东,燕山以南的世界,康朱皮是彻底的一无所知,也没法派出斥候探查。
侯家还有些关系,能传来些不真不假的信息,但这个关头,康朱皮当然不会完全听信他家的情报了。
官军到底在做什么?护乌桓校尉刘弘是个什么样的人,他会怎么应对康朱皮的起事?其他方向的晋军会作如何反应?
康朱皮只能大胆假设,小心行事,通过被俘的居庸军将探查蛛丝马迹,他俘虏皆称赞刘弘有本事,是个能人名将,还有人建议康朱皮立刻向刘弘投诚,可保无恙。
投降是不可能的,但刘弘是个大威胁,已经被康朱皮记在本子上了。
居庸关和乌桓人的问题还没摆平,失联已久的莫护跋军就重新出现了,还带来了他们突袭了广宁官军的消息。
几乎与康朱皮追击乌桓兵的同一时期,放弃阻截居庸军,一度把歃血为盟的队友坑到吐血的祁种民又意气风发地登场了,带着她据说“完好无损”的部队痛打了溃退后士气不振,正在重新集结的广宁军,杀伤官军数百人,在广宁郡纵横数日,官军皆闭寨不战,无敢当其锋者。
受祁种民的鼓舞,广宁王氏、燕氏豪强亦举兵倡义,都开始带着蜂拥而起的百姓在围攻郡县城池了。
“这不是抢人头么,我还没跟你算跑路的帐呢!”
接到广宁方向的情报,康朱皮感到十分无语,虽然祁种民成功解除了广宁方向的威胁,但她既没有和康朱皮进行任何事前和事后的沟通,也弃鸡鸣山附近的营寨于不顾,完全搞不懂她想干什么。
为以防万一,毕竟集中起来的莫护跋军还有四五百骑兵,康朱皮甚至做好了战斗准备,要与祁种民和她的莫护跋军好好“研讨”一番。
但祁种民没有再和康朱皮碰面,莫护跋军在粉碎了广宁官军后,迅速向西北方向离开了西晋边境,只给康朱皮尾随的斥候们留了一份信。
在信中她言辞恳切,实则虚情假意地强行解释了居庸阻击战的艰难情况,还追忆了一番不久前他们歃血为盟的场景,感谢康朱皮与她并肩作战,替盟友寇肃之报了血仇。现在她“家中有事”,故不得不辞别,请康朱皮不要见怪。
在信的结尾,祁种民还特意“嘱托”康朱皮善待上谷的乌桓祁氏,尽管上谷祁氏乌桓并没有协助义军做任何事,除此之外,祁种民向她的“好朋友”桓真人问好,最后祝愿康朱皮也能成为还剩下的十四万种民的一员。
和手下那些半文盲心腹们念完信件,望着那字迹工整,但有不少“通假字”的信,康朱皮摇了摇头:
“没一句真话。”
本想把信撕了,转念觉得好歹也是张纸,背面还能留着写字,康朱皮索性就扔给都养们备用。
“什么好朋友,招呼不打就走了,还和秦人一样写什么信,学着弯弯绕,没意思!”
桓真人在一旁听着发脾气,李始之见妻子暴跳如雷,大嚷大叫,他却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,康朱皮便郑重其事地解释了一句:
“乌桓人和秦人都是人,是